布利斯头痛得快炸了,那弹片还压迫了视觉神经,双眼短暂失明。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,他还真不想死。“我不管以前的事,我做其他事行不行,不然我活着能无聊死。”“可以啊,你可以每天日行一善,为自己积点功德,百年之后也许还能被从轻发落。”“好好好,我答应,我都答应了,小朋友,你能让我头不痛了吗,我感觉我快死了。”陈闹将一粒药丸交给萌萌:“马上,有鬼给你送药了,不要害怕,它虽然也杀了挺多人,但杀的都是坏人,它是个好鬼。”布利斯:?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,鬼给我送药??他顿时浑身汗毛竖起:“图昂,你有没有看到奇怪的东西?”图昂摇头:“老大,没有啊,怎么了?”“你们在找我吗?”萌萌从窗户飘进来,又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十分核善的笑容。却忘了布利斯没开天眼,只能听到声音,看不到它的形状。哦,能看到它的爪子,因为爪子抓着药丸。于是布利斯和图昂就看到一只黑黢黢的爪子落在桌子上,抬手时桌上就多了一粒白胖胖的药丸。“不是头疼吗,你怎么不吃?”布利斯咽了口口水,这敢吃吗?“小朋友,这你养的宠物吗?”陈闹解释:“不是啊,这是我的伙伴,放心吧,它不会伤害你,先吃药丸,然后你就有一周的时间去处理你的事,处理完之后,再给我打电话。”“拜拜,我也走了。”萌萌还怪礼貌的,这两人没有回应它,它就不断地拜拜。“你们不和我拜拜吗,你们真没礼貌。”布利斯硬着头皮和它拜拜,图昂紧随其后。萌萌心满意足地离开了。……傍晚,闻忠明刚下班回到老宅,就去找闻老夫人。闻老夫人靠在床上,十分虚弱。“别和闻斯珩争了,之前争不过,现在更争不过了。”闻忠明捏紧了拳头,牙齿咬得咯吱响:“不到最后一刻,怎么知道争不过。”“你现在已经到最后一刻了,声希和柏杨都和你离心,争那么多,又有什么用?”以前闻老夫人看不透,但现在半截身子入土,她看透了。闻柏杨虽然年过半百,但他还看不透。“怎么没用?我们一家人难道还斗不过闻斯珩一个孤儿吗?!”“但他现在有老婆孩子了!特别是那个孩子,不简单啊,诡异得很啊。”闻老夫人多次试探陈闹,却次次一无所获。这小孩儿,很有本事啊!“那还不是因为你搞什么冲喜新娘,要不是你瞎搞,他怎么可能有老婆孩子!”闻忠明怒骂着,觉得一切的计划都是在冲喜新娘这事出来后,才脱离掌控的。闻老夫人呼吸呼哧呼哧的,像破旧的风箱,好似下一秒就要停止运转了。她眼珠子怒瞪:“你怪我?这孩子是五年前的,五年前是你安排的女人,你怎么安排的,啊!”闻老夫人眼珠子怒瞪着,用力拍着床板,脖子青筋勒紧,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了。“我费尽心思,花了几十年给你铺路,结果你呢,在最关键的事情上坏事。没弄死当年那个女人就算了,还让她怀孕搞了个女儿出来,一切的变数,都是因为你!”若没有陈闹,闻老夫人敢肯定闻斯珩绝对已经死翘翘了。闻柏杨被骂了个狗血淋头,却又无力反驳。他也不知道当年为什么自己安排的女人还没到,闻斯珩就已经被破了身。而且破他身的女人,还完全找不到。他怕闻老夫人责骂,再加上结果和预期的一样,他索性撒谎说事情很顺利。直到去年陈闹来认亲,闻老夫人质问他,他才不得不说出真相。“但凡你当初别隐瞒,我都能为你永绝后患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动,那个陈闹,懂玄学术法,很棘手!”两个小时后,闻忠明才从闻老夫人的房间出来。他饭也没吃,直接去了书房。又拨了那个电话,他咬牙切齿,眼底尽是决然。一道黑气从他脚底升起,眼睛渐渐变得漆黑。角落里,一个小纸人贴着墙,蹑手蹑脚地挪到床边,沿着窗缝飘出去。“主人,主人,大事不好了,那瘪三出卖灵魂了。”陈闹快速挥动狼毫笔,利落收尾,一张五雷符成型。她歪了歪脑袋:“哪个瘪三?”“闻忠明!”小纸人绘声绘色地表演着:“他和老太婆聊了好久,怒气冲冲去书房,然后打电话,那面目狰狞的,像鬼一样,灵魂黑黢黢的,好臭。”萌萌冒出来:“主人,我闻到了,但你在画符,我没敢打扰。”它早就蠢蠢欲动,奈何那人还没死,它不能制造杀戮。陈闹放下狼毫笔:“你听到他们聊什么了吗?”小纸人拉耸着脑袋,叹气:“没有呢,他们说话好像会加密,我听不到。”小纸人偷听虽然是一把好手,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,同样有预防小纸人偷听的玄术。显然,这两人就是用了这一类玄术。“大差不差了,出卖灵魂,看来这次会有点危险。”出卖灵魂,必然所求甚大。陈闹想了想,又咬破手指,画了两张加强版的护身符,关键时刻,能保护爸爸妈妈。她拿着护身符回房找妈妈,却发现妈妈不在房间。又去书房找爸爸,发现妈妈也在。而且……“爸爸,妈妈,你们在亲亲吗。”原本有点暧昧的两个人顿时拉开距离,陈素月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,什么情况,她只是来找闻斯珩具体说一下闻老夫人的事,然后聊一下去玩的具体行程计划,好收拾东西。怎么就突然靠近亲上了呢,服了。闻斯珩双手还顿在半空,突然理解了某个合作伙伴说过的话。“自从有了孩子,我和老婆想干点啥都得小心翼翼,活像偷情。”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挺像偷情的。不是,他又不喜欢陈素月,偷什么情。两人都快速调整情绪,闻斯珩清了清嗓子:“没有,妈妈脸上有脏东西,爸爸给你擦掉。”陈闹捂着嘴,笑得贱嗖嗖的。“我懂,我懂,你们不用解释啦。”陈素月掐了掐她的小脸,笑道:“你小小年纪懂什么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