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都停留在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,他依旧春风得意地去上班,昨夜偷情,夜半方归都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疲惫。可是等到他晚上回到家,一向温柔的苏苏突然不见了,所有属于她的一切统统都不见了踪迹,干净得仿佛她从来没有在他的生命里停留过。只有那一刻,他才明白什么是彻骨的冰冷与那绝望的惶恐。他找遍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,都找不到。直到那时候他才意识到,苏苏走了,以她最决绝的方式离开他了。从此离开他的生活,再也不会回来。因为他已经伤她致深,再也无法挽救。“苏苏……”他微微哽咽,头一低,一道含了泪光的眼睛一晃而过,他难过地别过脸去。苏苏心里涌起一阵无奈的悲伤,透过玻璃门静静地看着他。她不是没感情的木偶,他留给她的伤害曾经那么深,那么不可自拔,她为他夜夜哭泣,守着空房子想象着他跟那个女人如何亲密,曾经那么崩溃的日子,也都一点一点熬过来了。还好她后来有了白鸣风,他霸道地侵入她的生活,不让她再有一丝一毫的心思纠结在过往,她这才重新有了生活的支柱。“成思,你回去吧。”苏苏尽量平静地说,白鸣风还在门后,她不敢看向他,更不敢对梁成思多说什么。梁成思别过脸去,擦了眼角那渗出的泪滴,强笑:“苏苏,好了,我要回去了,你开门下,我给你这张卡。以前是我对不起你,这钱你应该得的。”苏苏想说不要,可是看着这往日爱过的人眼眶红,拒绝的话忽然就这样说不出口。她正要打开门,旁边的白鸣风忽然用眼神示意了下不要开门。苏苏踌躇了下,依然打开一条缝。门开了,梁成思出现在她面前,楼道内的风扑面而来,撩起苏苏的一缕发,她忽然觉得眼底酸涩难当,梁成思把银行卡递给她,嚅嚅地说:“苏苏,你……”苏苏忽然落下泪来,转过头:“成思,以后你还是不要再来了……”她的泪划过一道清冷的弧线,侧面的弧度美丽无比。不能再纠缠了……她在心里轻叹。梁成思看着她纤柔的背影,心里忽然一股难受涌了上来,脑子一冲动,他忽然将门大大大开,一跨步进去,从背后紧紧抱住苏苏,眼中的热泪再也忍不住:“苏苏,你不能这样……”苏苏只觉得腰间一紧,脑袋忽然轰地一声,羞恼顿时涌上了心头。梁成思还想再说什么,忽然脚窝处一道剧痛传来,那地方是腿上最脆弱的地方,他人忍不住重重跪了下去。还未反应过来,背上就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,整个人扑在地上,还没站起来,一只脚就用力踩在他的背上,随后一柄寒光闪闪的水果刀就架在他的脖子动脉处。剧变突起,苏苏来不及惊呼,梁成思的喊痛声还没出口就顿时嘎然而断,鼻尖对着那柄刀,往上看,是白鸣风冷然不动的神色。“鸣风……”苏苏惊叫一声。白鸣风不看她,只冷冷看着被自己踩在脚底的梁成思。手中的水果刀已经压进他脖子的处,只要轻轻一划,他就会血溅五步。他做这一切的时候手脚利落,要不是苏苏注意到他的脸色突然白了几分,几乎想象不到他竟然有这样的爆发力。“我好像告诉过你,再来缠苏苏,碰她一下,我就废你一条胳膊,碰两下就废你两条腿……你说今天你想留胳膊还是留腿?”白鸣风俯下身,轻声地对梁成思说。口气轻浅,可是含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郁。苏苏捂着嘴,不敢置信地看这面前这情景。白鸣风渐渐加重了手中的力度,梁成思终于惊恐地叫出声:“你你……你不怕杀人犯法?……苏苏……苏苏……”他一个劲地叫着苏苏,苏苏吓得连连后退:“鸣风,你不能这样,你放了他,他他……”苏苏手脚冰冷,现在谁来告诉她这到底该怎么办?!!白鸣风这个人她虽然才了解一点,但是他的狠绝与冷厉的手段她隐约明白一点。他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。能身中两枪还能撂倒两个杀手,再突出重围,这份坚忍与毅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。而梁成思,她太了解了,怕痛怕死,连头痛都要她伺候的男人。两人对比太悬殊了。“鸣风,你放了他吧,他不是故意的。……鸣……鸣风……”苏苏眼中含了惊恐,结结巴巴地哀求他。白鸣风终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苏苏,冷漠地开口:“你要我放了他?”他边说边加重了脚下的力道。梁成思被他踩得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,忍不住大声痛吟起来。白鸣风眼中的轻蔑一扫而过,一眨不眨地盯着苏苏的脸,似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。苏苏一呆,喃喃地道:“那怎么样?难道你想干什么?他又没有得罪你……你不能伤害他……”她想跟他说杀人犯法,可是一想起他的身份,她忽然觉得对他完全没有任何别的言语可以讲。白鸣风忽然冷冷地笑了下,终于慢慢收回手中的刀。他静静地看着苏苏,黑如玄墨的眼中是苏苏看不懂的神色,苏苏拽紧自己的衣服,紧张地看着他手里的刀。水果刀在他修长的手中上下转着利落的刀花,看来他深谙此道。苏苏清澈的眼里的震惊于惧怕流露了出来。白鸣风眼中闪过一抹黯然,随即对地上的梁成思又轻哼一声:“你命大,有女人替你求情。下次要是我再让我看见……”他忽然脚猛地一用力,梁成思又“啊”地一声,脸上的红色已经变成可疑的青色,苏苏不忍再看,忙别过头去大喊:“鸣风,你放开他!”声音喊着颤抖,还有一丝恼意。即使不爱了,她也不愿意看见他就这样被人折辱。白鸣风这才站了起来,额角青筋跳了跳,他狠狠地踢了梁成思一脚:“滚!别让我看到你!”语气冷肃,带着强烈的杀气。毫不怀疑,如果没有苏苏的喊声,他不只是简简单单这样就算完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