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元铎转过头擦了擦眼角,突然有点想邵冉冉了。也不知道他一夜不在家,她睡得好不好。天空越来越亮,太阳已经升起。陈闹有点头重脚轻,她连忙打断李慕凡的哭嚎,将周以玫塞回身体里。但周以玫离开本体太久,灵魂和身体没法严丝合缝,魂很容易飘出来。陈闹给她贴了张镇魂符,又深呼吸一口气,现场画了五张交给李慕凡。“镇魂符五日一换,有助于周以玫的灵魂和身体更稳固,你们女儿已经去世,她活不了,我要送她下地府,你还是按我之前说的那样,找个大师给她诵经念佛,若有缘分,你们还会相遇。徐薇你问出什么了吗?速度说说看,我赶着回去。”李慕凡顾不得悲伤,特别尊敬地回答:“她说她是突然做了个梦,梦到有人说可以灵魂互换,并在现实中找到了梦里的地方,那真有灵魂互换的方法,于是她就照做了。灵魂互换成功后,她害怕周以玫还活着添乱,于是找人把她杀了快速火化掉。我虽然没认出玫玫换了个芯,但我也觉得她有点变了,所以和她不如以前亲密。徐薇就又做了个梦,搞到了狐狸毛,让我被迷得神魂颠倒。她还想要个孩子,但我早就说过只生一个,我不舍得玫玫受两次苦,所以在她生完没多久,我就结扎了。但这事,她不知道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我就是没有特地和她说。”说实话,李慕凡现在有点嫌弃自己了。他感觉自己不干净了,他对不起玫玫!该知道的都知道了,陈闹把徐薇的魂扔进空间镯。“萌萌,先别吃她,我还有用。”萌萌好生失望,这几天主人没带它出去觅食,它好饿呀。但主人的吩咐,它还是乖巧地点头:“好的,主人。”回到柯家,陈闹直接倒进陈素月怀里,在她胸前蹭了蹭。“妈妈我好困,我要睡觉了。”陈素月这一夜也没睡好,担心闺女呢。看到闺女那重重的黑眼圈,别提多心疼了。她把人往上颠了颠,闻斯珩坐在轮椅上,伸出双手:“要不我抱?”他坐轮椅,抱着不费力。陈素月看了眼他的脚:“不用,我怕你这脆弱的腿二次受伤那就尴尬了。”闻斯珩:……总觉得陈素月看他的眼神,好像在说他是弱鸡。他很想证明点什么,奈何林左是个没眼力见的,已经把他推走了。闻斯珩深呼吸,仰头对林左翻了个白眼:“我抱个娃完全没问题!”林左马上附和:“我知道,但夫人关心您,您就接受吧。”柯元铎很困,但他被闻斯珩揪着一同过去。闻斯珩不舍得折腾闺女问昨晚的具体情况,但折腾这个小表弟那叫一个心安理得。于是乎,柯元铎只能忍着困意,快速地说着昨晚的事,脑袋都快断片了,想到啥说啥。“事就是这么个事,那小子现在就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,以后我分分钟狠狠宰他一顿。”闻斯珩单手托着下巴,若有所思。“李家,是不是做新能源芯片的。”柯元铎:“对,最近很火的那款新能源汽车的芯片就是那小子搞出来的。”“成,柯家有意向入股,等我忙完你组个局聊聊。”柯元铎傻愣愣道:“我没意向啊。”“我说你有你就有,睡吧,猪。”柯元铎脑子确实一团浆糊了,睡了一觉,又从京城飞回洛城,这才醒神。他连忙给闻斯珩发信息:“你想当幕后大股东?你要把势力移到暗处?”树大招风,闻氏拜年屹立不倒,看似光鲜亮丽,实则不知成了多少人的眼中钉,肉中刺。再加上内部夺权,这五年来闻忠明经营不善,即便闻斯珩整顿了大半年,但依旧是问题多多,一时半会没法全部解决。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,不然风险一来,那就全军覆没了。但闻斯珩现在显然没空理他,因为回到闻家老宅后,事情多着呢。陈素月啥都不懂,陈闹也还没睡醒,索性就带着孩子先回房了。闻柏杨想找陈闹,他想问问闻忠明的魂魄还在不在,他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为什么会突然猝死。可陈闹睡得像只小猪,他都不忍心吵醒,只能先等她睡醒再说。闻斯珩先给闻老夫人打了个招呼:“老夫人,节哀。”闻老夫人比之前更憔悴了,头发连一根黑发都没了,还特别稀疏。闻斯珩话落好久好久,她才缓慢地抬头,用浑浊而崩溃的眼神看着他:“回来,就回来吧。”多余的话,她一句没说。张婉菲眼神怨毒地看着闻斯珩,闻柏杨在一旁拉着她。闻斯珩勾了勾嘴角:“小婶,节哀。”“你是不是很高兴?闻斯珩,那是你亲叔叔啊!”张婉菲不顾闻柏杨的劝阻,歇斯底里地喊着:“他明明争不过你,你为什么还要置他于死地,你简直没有心,你就是个畜生!”“妈!你闭嘴!”闻斯珩似笑非笑,语气毫无波澜:“畜生啊,确实是畜生,闻家最不缺的就是忘恩负义的畜生了。”他看了闻老夫人一眼:“老夫人,你说是吧。”闻老夫人痛苦闭眼,有气无力,仿佛下一秒就要咽气了。“张婉菲,闭嘴!”“妈!别说了!”闻柏杨也压着张婉菲,想喊闻声希帮忙,但不远处的闻声希却附和闻斯珩的话。“畜生大聚会啊。”“闻声希!”大厅乱成一团,闻柏杨简直无法想象明天葬礼时若还闹成这样,那闻家的脸就真的丢尽了!闻斯珩转头看向闻声希,许久不见,闻声希变了挺多的。比以前癫了很多,浑身还散发着一股令人不舒服的气味。闻斯珩勾了勾唇角:“堂妹越来越活泼开朗了。”闻声希说:“堂哥也越来越强壮了,恭喜恭喜。”几人都戴着假面具寒暄,假得一批。闻斯珩应付一番,就上楼去了。身后传来哭骂声,他不以为然。闻柏杨安抚好张婉菲,又把闻声希拉出去。“声希,不管他错得多离谱,他都是我们的亲生父亲,你怎么能坑他这么惨,如果没你坑这一把,他怎么也不可能会猝死!”闻声希甩开闻柏杨:“怪我?不应该怪他贪婪吗?在得知我攀上斯蒂文家族后,他恨不得把我当场论斤卖了换取更大的利益。那我不顺着他的心意,岂不是显得我太不孝了?我让他如愿了啊,是他没能耐接不住这泼天的富贵而已,关我什么事!”闻忠明都死了,闻声希也不装了。她这次回来,就是来看笑话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