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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小区,许昭的话还在我的脑海中回荡,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离。
十年前,高考结束后的暑假。
温婉的爸妈要带她去成都旅游,出发前一天,她约我出去看电影。
就在她出门的这两个小时里,他爸的情人找上了门。
女人扶着已经显怀的肚子告诉温婉的妈妈,她怀孕了,她要给自己和未出生的孩子一个名分。
她妈原本就有抑郁症,受了刺激,去厨房拿刀要砍自己。
她爸去拦,刀撞在他的大动脉上。
她爸倒下后,她妈伏在他身上又哭又笑,最后举起刀抹了脖子。
当时我刚好送温婉回家,我比她先看到这一幕,立刻回过身捂住她的眼睛。
可她还是看到了。
后来她无数次从噩梦中被我唤醒,哭着说梦见爸妈躺在客厅中央,身边还倒着尚未收拾完的行李箱。
殷红的鲜血从他们的尸体下流淌出来,一直蔓延到整个梦境。
她有很多年一直无法从这件事里走出来。
我始终陪着她。
爸妈早年间定居加拿大,打电话让我也移民过去,我想也不想就回绝了。
温婉说我们要做彼此第一个爱的人,也是最后一个爱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