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隔几秒,电话又打来了。
沉闷的车子里,尖锐的铃声混合着车外的雨声,让人平添了几丝烦闷。
我看着傅之洲,突然笑了笑,“接电话啊,说不定她是有事找你。”
傅之洲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,眼底多了几分烦躁,“苏柔,你不要这样。”
我嘲讽的笑了笑,别过头去看窗外。
心里却是焦急挂念着医院里的妈妈。
自从前年爸爸去世,她的身体就每况愈下,前段时间她被查出胰腺癌的时候,我只觉得天都要塌了。
那段时间我低谷落魄,傅之洲又要忙着出差。
陈曦彼时还和我维持着虚假的友情,却说要拍摄走不开。
她拍摄的地点和傅之洲出差的地点还是一个地方。
我当时觉得巧,还跟傅之洲说,如果遇到了陈曦,多照顾照顾她。
现在才想明白,两个人当时就在一起。
在我人生中最昏暗的时期,身边最信任的两个人,借着我沉溺于伤痛无法顾及其他人的时候,正大光明在另外一个城市当着神仙眷侣。
而我呢,一边忧心妈妈的病情,还要一边时不时问候他们几句是否天冷,是否添衣。
或许两人当时躺在一张床上凑在一起看我的信息。
我发一句,他们笑一句。
喉头涌上苦涩和恶心,心里又开始觉得难受起来。
车内的香水味似乎都多了一丝独属于陈曦身上的甜腻味。
我掐着手心才忍住没让自己吐出来。
第五通电话的时候,傅之洲踩下刹车,接通电话。
“干什么?”
傅之洲按揉眉眼,明明是不耐烦的语气,他对着那边人说出来,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