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后来徐晋原步步高升,官越做越大,置了宅子,买了良田,纳了美妾,日子风生水起,大抵是受我家恩惠过多,羞于将贫贱的往事示人,搬离我家前留了些银子,都不曾当面向我父亲道谢……这也就罢了,我父亲万万没有想到,有朝一日他会恩将仇报,痛杀恩公一家,。"
"你是说他后来杀了你全家"
时雍脸上的同情适时传达到石落梅眼里。
她短暂失神后,摇了摇头。
"不是他动的手,但与此无异。"
时雍看着她不说话。
石落梅身子都颤抖起来,轻声说道:"那一年,我哥哥犯事,祸及全家。好在父亲昔日行善积了福德,早早就有知情人通风报信,我们举家避祸,逃离京城……哪知,徐晋原这个狗官,竟派人追了上来。将我全家缉拿——我的父亲一怒之下,怄血而亡,我母亲入狱不出几日也郁郁而终。我的兄长,死在充军流放的路上,而我……"
她顿了顿,眉目有一瞬的温柔。
"虽侥幸活命,也是九死一生。"
时雍看着她,"那你要杀的人也当是徐晋原,与张捕快和于昌何干
于昌何干"
她的话让石落梅脸上的怅然褪去,语气明显焦躁起来。
"当年被徐晋原派来拿人的,就是张来富。而于昌,是他自己找死,可能是从张来富那里听了些风声,跑到无乩馆去胡说八道,要供出我来。我自然要先下手为强。"
说得头头是道。
石落梅招供的真相,成了一桩仇杀案。